随着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很多曾经的“天方夜谭”如今已经变为现实。2018年,“钢铁侠”马斯克旗下的SpaceX实现了重型火箭的垂直降落回收、Tesla实现了全自动无人驾驶、波士顿动力公司完成了可以自主战斗的人形机器人。而在生命科学领域,3种免疫疗法连续获批,使得淋巴癌等数种疾病被攻克。进入2019年,以往仅出现在科幻作品中的基因疗法,也随着诺华的天价药Zolgensma获批上市而走入现实。
相比其他领域的突破,人们更加关心的无疑是以肉体或意识永生为终极目的的生命科学技术。事实证明,这方面的相关成果在进入21世纪后也陆续取得重大突破。
6月13日,美国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Shin-ichiro Imai研究组在《Cell》期刊上发表了题为“Extracellular Vesicle-Contained eNAMPT Delays Aging and Extends Lifespan in Mice”的论文,通过以磷脂球方式对老年小鼠补充一种来自于青年小鼠的酶eNAMPT(细胞外烟酰胺磷酸核糖转移酶),使得平均剩余寿命仅剩2个月(相当于人类6年)的老年小鼠寿命延长到了4.6个月(人类13.8年),整整延长了2.3倍,连外貌都明显年轻化(见下图):
在小鼠和人类中, NAMPT的作用是合成体内的一种关键辅酶NAD+前体β-烟酰胺单核苷酸,又名NMN(即当前火爆富人圈的续命“神药”瑞维拓的主要成分)。NAD+前体NMN在调节代谢,维持细胞自我修复能力等方面均扮演重要角色,而NAMPT的水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在小鼠和人类中下降,导致NMN减少,衰老速度加快。
近年来,NAD+前体β-烟酰胺单核苷酸(NMN)已成为衰老和长寿研究领域的中心话题。早在2013年,哈佛医学院遗传学教授大卫·辛克莱尔实验室就通过研究得出数据,证明 DNA修复系统的重要原料NAD+在人体内的含量会随年龄增大而下降,细胞中NAD+含量的降低会削弱DNA的修复能力,加速DNA损伤的积累,从而引发从单细胞酵母到高级哺乳动物中的各种与年龄相关的病理生理学变化,该现象提供了使用NAD+前体物质NMN开发有效抗衰老干预的强力理论基础,这也是瑞维拓等衰老抑制剂的核心机制。实际上,许多研究已经证明了NAD+前体NMN可在各种小鼠模型中减轻与年龄相关的功能衰退。
而在此次华盛顿大学的研究中,老年小鼠通过增强eNAMPT的方式提升NAD+前体β-烟酰胺单核苷酸(NMN)的合成能力,有效提高血液、皮肤、肌肉、心脏、大脑等各个器官内NAD+的含量,使实验动物表现出体力活动、睡眠质量、认知功能、葡萄糖代谢和神经功能的显著改善。
这一研究的重大意义在于,其提示了瑞维拓等口服产品以外的提升NAD+前体NMN以改善身体活动能力并延长寿命的另一种方式。在顺利的情况下,通过增强eNAMPT的方式促进合成NMN、提高NAD+体内的含量,这一新方法有望在10年内进入人体应用,届时其效果有望比瑞维拓等口服补充NMN的方式更进一步。
自2015年哈佛医学院遗传学教授大卫·辛克莱尔首次确认NAD+前体NMN的逆转衰老作用后,NMN迅速成为了学术及生物技术领域的双重热点。NAD+前体NMN除了被称为衰老医学领域“论文收割机”,更被多家生物技术及药企争相商品化。其中,日本新兴和制药在2016年首次将NMN推向市场,然而其NMN产品仅能达到有效剂量的1/40,无法产生实质性效果,且价格高达数万人民币每月。随后在2018年,美国生物技术公司Herbalmax通过酶催化合成技术将NMN的成本降低至$350美元/月(国内京东售价2980元),并以瑞维拓(Reinvigorator)品牌推向市场。
而NMN的相关研究在瑞维拓上市后持续深入。2018年12月,日本庆应大学发现,NAD+前体NMN甚至能够使失活的衰老干细胞重新获得分化能力,成功恢复其细胞活性。就在2019年6月,俄克拉何马大学的Zoltan Ungvari在《Redox Biology》上发表论文,显示NAD+前体NMN有望改善皮质神经元衰亡引发的老年痴呆……
左:失去分化能力的衰老干细胞,右:经NAD+前体NMN培养后恢复分化能力
在这些惊人数据的加持下, Herbalmax公司在2018年中推出的NAD+前体NMN产品Reinvigorator(瑞维拓)一经上市便迅速成为热点,并迅速火爆富人圈。实际上,在瑞维拓上市前数年,蝉联20余年香港首富的李嘉诚便开始通过特殊渠道服用一家美国生物技术公司提供的NAD+前体物质,当时89岁李嘉诚表示,服用过后感觉重返青春,随后更斥资2亿入股。
而在NAD+前体NMN产品瑞维拓相继被京东、苏宁、天猫等跨境电商引入中国后,更多次遭疯抢至断货。其火爆程度甚至引发了国内保健品产商的恐慌,在暗地里四处求购原料偷偷仿制的同时,更不惜大手笔请黑公关造谣压制,打压未果反遭多家媒体调查揭穿,被普遍视为2019年初国内最臭名昭著的商业丑闻之一。
但是其接近3000元的月服用成本还是将大多数消费者挡在了门外。2019年7月,“股神”巴菲特旗下的全球供应链巨头麦克莱恩(McLane)公司与Herbalmax达成战略合作,进一步推动了瑞维拓在全球范围内的普及。随后,瑞维拓推出价格更为普适的“核心版”,将价格进一步拉低至250美元(不到2000元)
人口学家塞缪尔·普雷斯顿(Samuel Preston)曾在著作中写道,影响寿命延长的关键因素就是健康领域的技术革新。而全球富豪们也正加紧投资,香港顶级富豪李兆基表示,若能再获取三十年青春,他愿意用1000亿去交换。这也正验证了乔布斯曾说过的那句话,没有人想死,即使是那些想上天堂的人,也渴望能活着上天堂。